【何尚】不再见
切勿上升正主
现实向长篇
已糊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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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倒在他的满目柔情里，差点忘了世俗的鸿沟
01
两个人认识彼此时，尚九熙想不到一个播音主持专业的学了相声；何九华也没想到一个画画的说了相声。
起初尚九熙是看不上何九华的，社会气息扑面而来，玩世不恭却又佩服他的能力以及表演经验。
“你好啊新搭档，我叫何九华”
尚九熙正收拾自己的书包，抬眼看到何九华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对面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哥又是新搭档，末了，轻轻点点头
“师哥好，我叫尚九熙”
何九华在后台人缘混的相当不错，跟哪个师兄弟都能说上两句，相反尚九熙却是个老实人，每天规规矩矩的上班演出下班。
偶尔会去对方的家里对对活儿，再不济就直接在后台说。那时候的尚九熙，经验不足，能力不够，有很多地方也不懂。
尤其是碰到台下观众不给面子，甚至出言不逊时，尚九熙都只会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
还是身为搭档的何九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把这件事遮过去，演出依旧会继续，可尚九熙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稀里糊涂的下了场，委屈巴巴的缩在角落偷偷抹眼泪，还是被准备去厕所的何九华给看到了，然后足足憋了半个小时的尿把尚九熙哄好了。
“以后上台次数多了你就懂了，有些事不用特别往心里去的！今天观众只是刨活你就慌了，那如果遇到砸场子你还不当场吓哭？这样就不用偷偷躲在这里了。”
何九华揉了揉尚九熙的头，把自己的经验用轻松的语气告诉尚九熙。
“谢谢你啊，师哥”
尚九熙用手背重重的擦过眼睛，眼泪全部被带走。红红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何九华，当时何九华并没有读懂他眼睛里的情绪。
也是后来，和尚九熙搭档的时间越来越长，相处的时间越来越久，何九华在某个深夜突然想到当时尚九熙的眼神
是坚定
一定会成功的坚定
自从两个人蹲在角落谈人生谈理想的半个小时以后，尚九熙对何九华有了改观，原来师哥也会照顾别人的情绪，并不是一个自我的人。
从那时起，何九华获得了尚九熙的认可，信任以及肯定。
02
时间沉淀了尚九熙，也沉淀了何九华
两个人每天都凑到一起，努力钻研学习，何九华用他全部的能力帮助尚九熙，看着他背贯口，指点他自己写的节目，一起想包袱。
共同进步
两人在被分配到三队的时候，早已不是开场的小角儿，有了一定的观众基础，最好的一次可以排到倒二。
“我这个手艺有限，你就凑合凑合吧”
何九华端着最后一盘菜落座，今天是尚九熙的生日，很俗套但两个人还确实从来没有自己做菜，单独坐一起面对面的吃饭。
尚九熙早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筷子“嗯~挺好吃的嘛！啥时候你还会谦虚了？”
“万一手一抖，盐也多了醋也多了还没掌握好火候，不就不好吃了？”
“那是帕金森”
都说21天形成一个习惯，早就形成默契习惯的两个人，即便下了台都会意识流的给对方翻包袱。
偶尔兴趣来了，故意刨对方包袱，看着对方惊讶又吃了个哑巴亏，两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笑的前仰后合。
“来喝一个，生日快乐”
何九华举着易拉罐和尚九熙碰杯，语气真诚还带着点不好意思。两个大男人，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实在不太好看。
“哥，你都奔三了，有没有什么打算？”
边吃着菜两人开始了今晚的闲聊，尚九熙故作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何九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咋了？”尚九熙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开玩笑一般看着何九华“我是说你有没有打算找个女朋友啥的？”
何九华缩缩肩膀，夹了离他最近的土豆丝“这不是还没有遇到？再说天天和你待在一块，哪有时间认识别人？”
“哈哈哈哈”尚九熙拿着酒瓶和何九华碰杯“这么说你没有女朋友还是我的错咯？”
“那可不，你看看怎么赔偿吧”
尚九熙戳着下巴，装着真在思考的模样“巧了，我也没有女朋友，还真没办法赔给你。要不你看看我行不行吧！”
“不必了，什么也不会还得伺候你，我这是赔偿还是找罪受？”
尚九熙撇撇嘴“你到想要，我还不给呢！”
接收到尚九熙的白眼，何九华只得无奈的扯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就答应了。
晚饭进行的很顺利并没有因为问题的出现而尴尬，两人从餐桌转到沙发，一屋子的酒瓶子，两个人稀里糊涂的说着酒话。
“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何九华趁着醉意抛给尚九熙一个问题，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回答永远是心里话。
果不其然，尚九熙迷迷糊糊靠在沙发上，开始回想两个人的见面“你当时说话吊儿郎当的，还是个寸头，你还特别瘦，活脱脱就是哪个监狱出来的社会头子。看谁都好像欠你钱一样，还成天叼着一根烟，啧啧啧…也不知道师父为啥收你”
何九华看着摇摇晃晃的尚九熙，眼睛里清明了几分，嘴角噙着笑意一直到眼底“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在想什么？”
“想”
“这人长的老实肯定好欺负”
尚九熙立马坐直看着何九华，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聚焦上，反正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你就是觉得我好欺负才和我搭档的？”
出于对搭档的了解，何九华知道再说下去尚九熙就该生气了，可他偏偏点了头诚实的告诉了尚九熙“对啊，但是是一开始的看法，后来觉得你虽然一根筋，但你努力啊还求上进，后来我就知道跟着你不亏”
跟着你不亏…
都知道捧哏演员是指着逗哏演员吃饭的，这句话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尚九熙直接原地表演了一下什么叫面红耳赤。
“你怎么了？喝多了？”
瞧这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何九华，尚九熙立马往后仰与何九华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没没有…我喝酒爱脸红，没事”
何九华点点头，打开手机上面已经显示了凌晨1:12
“这么晚了，今天得在你这儿蹭住咯”
尚九熙似乎是突然想到什么，表现出难为情的样子“这…客房的床…坏了，你…”
“啊…这样啊”何九华无所谓的挑挑眉毛“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和你挤一张床吧！”
“啊？”
何九华认真的看着尚九熙“两个人男人你怕什么！还是说…你其实是个女的？！”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抓了尚九熙的x.io.ng膛一把。
“诶呀！”这一下惹得尚九熙脸更红了“你干什么？！”
“还真害羞了？”何九华利落的站起来就往浴室走“我去洗澡，帮我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明天还上班呢，该睡啦”
看着何九华进了浴室，尚九熙放下才喝了一半的酒瓶，整张脸埋进了自己的胳膊里。露在外面红的要滴血似的耳朵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
房间里漆黑一片，双人床上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躺着。尚九熙侧过身说什么也睡不着，透过黑暗看到何九华线条分明的五官轮廓。
“何九华”
尝试的叫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尚九熙只得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睡在喜欢的人的身边，怎么可能就这么容易睡着？
等着尚九熙长时间没有动作，呼吸也渐渐平稳，何九华这才睁开眼，同样翻了身面对着尚九熙。
长长的睫毛，高t.i.ng的鼻子，小巧红润的嘴唇何九华总能想到他满眼笑意的模样，只让他看一眼都会跟着一同开心。
右手轻轻放在尚九熙的左肩，感受到尚九熙的温度，慢慢从左肩滑下，整只手贴在他的后背上。
他第一次不需要想各种理由，抱到了尚九熙。
03
两个人来到七队以后，接踵而至的是繁忙的任务，演出，工作。
相对年轻的演员凑到一起，混搭的奇妙反响，群口的肆意热闹，尚九熙何九华开始被更多人孰知。
何九华的身边也开始不仅仅只有尚九熙出现。
三十出头的年纪，何九华似乎是不舒服的精神，让他跟着秦霄贤一同进出酒吧场所，近几年烟也抽的越来越厉害。
“别抽了，嗓子都抽坏了”
尚九熙不止一次的提醒他，甚至抢过何九华嘴里的烟，还偷偷把何九华的烟藏进自己的包里，可藏的住烟却管不了何九华的钱。
后来尚九熙干脆也放弃了，他作为搭档朋友，只有劝说的份，什么藏烟收钱这都不是他应该做的。
“诶，何九华天天和秦霄贤待一块，九熙你也不管管？”
七队集体聚餐选在了一家火锅店，是尚九熙爱吃的一家，他也没有多想，总比去路边摊吃小龙虾的强。
他不喜欢吃带壳的，太麻烦。
“嗐，他跟谁玩是他的事，不耽误演出工作就行。”
声音随着尚九熙说出的最后一个字开始停止，安静的可怕。尚九熙疑惑的看向对面的何九华，斟酌了半天觉得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啊？
两个人可不就是搭档？
“行了行了，批评我和老秦直说啊，不带拐弯抹角的，捎带九熙”何九华举着酒杯，简简单单两句话就把气氛缓和了。
反而尚九熙就开始边吃边琢磨刚刚到底哪里没说对？
直到聚餐结束，送走了师兄弟，尚九熙也没有想明白
“怎么了？想啥呢？”何九华被冻的在尚九熙旁边来回跺脚“今年也不知道咋，这么冷！以前没这么冷过啊”
偏头看着何九华都要被冻没了，只得把自己的围脖取下来绕在何九华的脖子上“知道冷还不多穿？”
“哪成想这么冷？！”何九华仰着脖子等尚九熙帮他围好，然后把自己半缩进围脖里，偷偷闻着属于尚九熙的专属味道。
真好闻。
“诶，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两个人肩并肩的走在马路边，火锅店距离尚九熙的家不过十分钟的路程，自然选择了步行。
尚九熙沉默了两秒钟，偏头对上何九华的眼睛，想说你算不算？话到嘴边还是被他咽下去重新组织语言“没有”
“这样啊…”何九华若有所思的冒出三个字。
尚九熙疑惑的偏偏头“刚刚吃饭我哪里说的不对么？怎么大家都不说话？怪尴尬的。”
突然提到刚刚的事情，何九华想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你，只有你没看出来，可话到嘴边同样被他收回了“估计就是想起哄，结果直接被你扼杀在摇篮里了。”
“这样啊”尚九熙点点头“那你有喜欢的人么？”
突然又转回刚刚的话题上，何九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的话题转的也太生yi.n.g了吧。”
“还好”尚九熙也跟着笑。
何九华却突然认真起来，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家里给我安排了相亲，32了，家里人催得紧。”
一听到何九华要相亲，尚九熙心里咯噔一声，却又不太好表现出来“挺好的，你这也算成家立业都完成了。”
“是么？”
何九华抬眼看着尚九熙的侧脸，如果成家立业都是和他，应该会比现在不知道要开心多少倍。
本来想着何九华可能又睡在自己家了，却在楼下何九华停下了脚步，尚九熙询问他怎么了，不舒服还是其他事。
何九华却只是站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何九华第三次想直接告白就算了，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可他赌不起，他不敢背弃现在还生效的搭档情兄弟义，跨过世俗的鸿沟后他也不能保证尚九熙就愿意同他一样违背所谓的伦理。
“我就不去你家睡了，一会儿我打车自己回去”
尚九熙点点头“要不我陪你等车吧，看着你坐上车我再回家。”
“不用”
错觉，尚九熙觉得如果他现在离开，两个人就真的分离了，这一定是错觉。
最后还是他先上了楼，进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阳台，通过微弱的路灯看到站在楼下的何九华。
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注意安全”
何九华收到尚九熙的消息时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了再回头早已看不到尚九熙所在的那栋楼了。
“好”
04
后来尚九熙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并没有听到何九华提起过任何关于女朋友的话题，本以为相亲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可直到一年后…尚九熙看着手心里红纸黑字的请帖，身体瞬间凉了大半。
“你要结婚了？”
拿着请帖的手微微颤抖，为了不被发现只得放下烫手的请帖，眼神飘忽不定，自己的问题也被淹没在祝福声里。
何九华似乎真的在为筹备婚礼而忙碌，每天匆匆而来再匆匆而去，尚九熙一直没有机会和何九华谈一谈。
可是又能谈什么呢？
“九熙，你给我当伴郎吧！”
下了台，何九华笑着拍了他的肩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伴郎也好，这样我就可以和你一起踩在红毯上，看着你穿着西装，向我走来…就算是给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画上一个句号吧
“行啊”
尚九熙报以微笑回应何九华，询问他还找了谁做伴郎。何九华也只是摇摇头“伴郎有你一个就够了”
尚九熙并没有听懂何九华的意思，还表示如果结亲他自己一个人可应付不来。何九华也只是笑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其实是有私心的。
临近婚礼，何九华直接请假了。
再次见到何九华是尚九熙陪着他去试结婚的西服，顺便决定一下唯一一件伴郎服。
两个西装革履的人同时站在全身镜前，尚九熙已经幻想到如果是他和何九华走红毯的紧张感。
“我们拍张照吧！”
何九华看到服务员手里的拍立得，向尚九熙提议道“我结婚你还可以给我当伴郎，那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就只有再下面看着的份了！所以啊，这是唯一的机会！”
说的头头是道，尚九熙想告诉他，自己可能永远都不会结婚。
照片出来的很快，微笑在两个人的脸上显得有些假，至少尚九熙的是这样。
05
何九华婚礼的那天，尚九熙寸步不离的陪着他。第一次见到新娘，尚九熙觉得他们很般配，新娘长的很漂亮，笑的很开心。
结亲，迎宾，婚礼仪式，尚九熙一直照顾到方方面面。
“请问何健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尚九熙咬着牙不让自己红了眼眶，死死盯着何九华的侧脸，就像多少年前的那个晚上，同样看着他，心里偷偷说了一声我喜欢你。他已经准备好听到何九华说出那三个字了。
“我愿意”
尚九熙害怕自己的样子被看到，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水，再抬头的时候依旧是不变的笑容。
“好，那请双方交换戒指”
尚九熙立马走过去，把握了很久的戒指盒打开，递给何九华。眼神只落在何九华的手上，他害怕看到何九华的眼睛，自己会控制不住。
他能感受到，何九华再看他。
等着婚礼结束了，尚九熙寻了个借口躲了起来，就像第一次被观众刨活，自己偷偷躲在角落里流眼泪。
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人找到他了吧
尚九熙靠在厕所的洗手台边，突然就想抽一根烟，看看何九华为什么这么喜欢烟呢？摸了摸口袋，装着的正是何九华的烟。
正当他被烟雾包围时，卫生间门突然被打开，尚九熙心里竟有些期待会不会是何九华发现他不在，第一个找到了他？
不是何九华
尚九熙笑了笑“老秦”
秦霄贤点点头，自然的拿了尚九熙扔在一旁的烟盒和打火机“还好么？”
“嗯？”尚九熙微微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他“我很好啊，搭档结婚了，三旬老汉的队伍少了一个人了。”
语气轻松，仿佛刚刚难受的不是他一样。
“你站在前面的时候哭了”秦霄贤看着尚九熙，指尖的烟自然的燃烧。
尚九熙愣了几秒，相声演员的临场反应表现在任何时候“没有，那会儿眼里进东西了，揉一揉。”
“你喜欢何九华”
秦霄贤也懒得和尚九熙打太极，直截了当的点明要害。
尚九熙眉头皱的越来越紧“你别瞎说，我和他两个大男人…我们…”
除了都是男人，尚九熙想不出任何的理由。
秦霄贤离开了，卫生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尚九熙低着头眼泪就这样从眼眶直接掉落。
“他怎么样？”
何九华就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声音压的极低，询问着秦霄贤尚九熙的情况，眼睛里的担忧总也藏不好。
秦霄贤摇摇头“怎么就结婚了？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没有结果，为什么要在浪费时间？我们谁又能扛得住舆论呢？我结婚了，他就可以往前看，更好的生活了…不是么？”
何九华从西装口袋拿出一张照片，是他们在店里拍的，刚刚也算是和尚九熙一起走了一次红毯了吧？
06
何九华结婚以后，每每扮演着好老公的角色。
尚九熙在婚礼结束那天请了一周假，跑去了巴黎，一周杳无音讯。
等两个人再见面时，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又似乎一切都变了。
两个人在台上依旧的默契，只一眼就知道彼此想要做什么，尚九熙也懂得怎么处理观众与演员之间的关系了。
他会背贯口了，他可以独自写出好的作品，他也会抽烟了，他也会独自下厨了…偶尔坐在地上，四周摆着一两个酒瓶，每每昏昏欲睡时，他又能看到何九华走进浴室的背影
何九华已经好久没来了
白天他还可以正常的生活，怎么到了晚上就越发的控制不住了？
尚九熙吸吸鼻子，擦掉脸上的眼泪，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
台上的搭档不也是一辈子么？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至少…上了台
尚九熙的前面是何九华
尚九熙的后面还是何九华
他们永远不会说再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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